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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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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幾日天氣逐漸轉涼了, 特別是到了晚上, 胳膊肘子都覺得涼颼颼的。幸好蕭鐵峰之前給她挑的幾件衣服也做好了, 從鎮子裏取回來穿上, 顧鏡自己都覺得合身合體又舒適,關鍵是行動起來也方便, 不會像這個時代其他女子的裙子一般那麽啰嗦礙事,當下自是喜歡。

蕭鐵峰看她穿上自己親手挑選的衣服, 襯著那頭飄逸靈動的烏黑長發, 恰如水月華般清冷華貴,優雅脫俗, 其肌膚晶瑩白亮, 仿佛深山積雪般空靈剔透。

她仿佛踏著月光從天上落下的仙子,低眉來到人間,清冷無雙,卻又有蠱魅人間之態。

“這衣服,喜歡!”顧鏡忍不住誇讚蕭鐵峰,他這麽個大男人, 沒想到眼光不錯。

可是擡頭間, 她卻見蕭鐵峰正用異樣的目光望著自己。

“你,不喜歡?”顧鏡歪頭問道:“不好看?”

蕭鐵峰笑了下, 收回了剛才的錯覺。

她不開口說話,確實能唬住人。譬如他第一次在月光下看到她從蛇皮袋裏鉆出來時, 當時不就以為這是降落人間蠱魅人心的妖嗎?

可是相處久了, 慢慢也就發現, 妖精也有笨的,她就是空長著一副傾倒世人的外相,內裏是個小笨蛋。

走上前,他隨意將她腰間的衣擺給紮起來,又拿出了自己這幾日新做的木簪子,給她的頭發擰了擰,之後盤在了頭頂。

“這樣頭發就不會礙事了。”

顧鏡自己跑到了小河旁,對著那清澈見底的河水照了照,自己也是滿意的。

蕭鐵峰看她歡快地跑到溪水旁的樣子,心中自是泛起萬般柔情,只恨不得把那天底下最好的都捧到她面前。

“你不是喜歡吃野果子嗎?過來吃這個。”

說著間,蕭鐵峰拎出來一個用荊條編成的筐,只見筐裏面是新鮮冒汁的各種野果子,有她最愛的茹茹果,有一種紫色像桑葚一樣的小漿果,還有都柿子,山葡萄,一看就是剛采摘的,那葉子還綠油油的。

除此還有幹果,諸如野栗子野核桃野松果的。

顧鏡撲過去,和蕭鐵峰一起取了來,到溪水旁洗清了吃。

在大山裏,許多新鮮山味是外面吃不到的,而在這古代大山,種類豐富口味鮮嫩程度更是比現代大山更勝一籌。顧鏡如今已經喜新厭舊不愛吃她心心念念的茹茹果了,她愛上了這個叫桃兒果的紫色漿果,還喜歡吃山葡萄,那個酸酸甜甜的口味,那飽滿多汁的口感,那擋不住的山野純天然風味,真是讓人百吃不厭。

吃著間,兩個人難免想起最初相遇時,她聞到茹茹果的味道非要吃,他傻兒吧唧就是聽不懂,最後費了半天勁才弄明白,竟然給她摘了半兜子,吃得她牙都酸倒了。

蕭鐵峰想起這些,笑著用手指頭刮刮她的臉頰:“哇啦哇啦的,你說的話都讓人聽不懂的,不過竟然知道茹茹果,難道在你們那裏,也經常吃茹茹果?”

“那是自然!我——”

她原本想說我姥姥經常給我吃,不過轉念一想,姥姥就是蕭鐵峰的後代,還是少提姥姥吧,要不然萬一蕭鐵峰知道得太多,改變了歷史怎麽辦?歷史一旦改變,姥姥說不定就不存在,姥姥不存在,又怎麽可能在深山裏撿到她來養大。

她想了想,便含蓄地道;“我們那裏確實也有茹茹果,我們那裏也叫魏雲山,不過,和你知道的這個魏雲山不一樣的。”

“嗯,我明白了。”

想必是同一個魏雲山,但是分為人間和妖精界,平時妖精不會輕易到人間來,人類也不可能輕易踏入妖精所住的地方。

“我們那裏還有許多好吃的,和這裏一樣,有鮮蘑菇猴頭菇地木耳,還有馬齒莧啊折耳根啊紫背菜野豌豆,都是我愛吃的!”

“你說的這些名字,未必都能和我知道的對得上,不過沒關系,等下我帶你去摘。”

“還有雞樅菌啊牛肝菌啊大白菇啊!”

提起這些顧鏡就流口水,牛肝菌真是肥厚味美,這個在城市裏賣得很貴,顧鏡離開魏雲山後都不舍得去餐廳吃這個。

“這個有,各種蘑菇,隨便摘。”

顧鏡一聽頓時眼前發亮,蕭鐵峰見此,就幹脆帶著她先去摘野菜摘蘑菇。

蕭鐵峰背著個荊筐,帶著顧鏡來到了一處山林,這裏顯然是人跡罕至的,地上積滿了樹葉,旁邊偶爾還有小兔子小鳥兒的睜著好奇的眼睛看他們。

顧鏡看著這完全未曾開發的原始山林,一股清新空曠的氣息撲面而來,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氣:“這是個天然氧吧啊!”

蕭鐵峰不懂什麽氧吧,不過他很快已經尋到了一處,那裏面布滿各種蘑菇,當下招呼顧鏡去撿,顧鏡一會兒驚喜地發現了牛肝菌,一會兒驚喜地發現了奶漿菌,接著又大呼:“這是羊肚菌啊!這個好吃!”

蕭鐵峰此時正小心地將她愛吃的各種蘑菇都放到了筐裏,聽到這話,含笑嘆道:“有什麽是你不愛吃的嗎?”

顧鏡聞言,哼哼了聲:“蘿蔔,我就不愛吃。”

蕭鐵峰一楞:“蘿蔔?咱們吃過蘿蔔嗎?”

不記得讓她吃蘿蔔吧?

顧鏡眼珠轉了轉,兀自笑了下,趕緊跑到一旁假裝摘蘑菇去了。

蕭鐵峰撿了一會兒,便見前面樹林裏有一片刺泡兒,紅潤潤的,便問顧鏡:“要吃刺泡兒嗎?就是那個,紅色的,甜甜的。”

“要吃!”

蕭鐵峰將筐放到了地上,囑咐道:“我過去那邊林子給你摘點,你留在這裏撿蘑菇,記住,不許亂跑。”

“我知道啦。”

蕭鐵峰走了後,顧鏡繼續蹲在地上摘蘑菇,這裏有一片雞腿菇,又白又軟,細長細長的,她琢磨著蕭鐵峰才捉到的那只野山雞,若是和這蘑菇燉在一起肯定格外美味。

她蹲在那裏采了一會,覺得累了,便幹脆將裙子拴在了腰上,直接坐在草地上采。

誰知道正采著,便聽到一陣低低的“嗷嗚~~”聲。

顧鏡怕是什麽野獸,不敢大意,側耳細聽,卻感覺這應該是狗叫,只不過那聲音悶在喉嚨裏,低低的,帶著點委屈,有點像撒嬌。

撒嬌的狗?

顧鏡心中頓時湧起一股熟悉感,她一邊從口袋裏摸出刀子,一邊不著痕跡地起身。順著那嗷嗚的撒嬌聲看過去,只見就在自己左側的一棵老樹下,那只帶著白塊的黑狗正搖著尾巴蹲在草叢裏,對著旁邊的樹蹭著毛茸茸的腦袋,發出嗷嗚嗷嗚的可憐聲兒。

它見顧鏡看到了它,仿佛有些不好意思,還耷拉下腦袋。

顧鏡挑眉,冷冷地看著它,對著它晃了晃手中的刀。

她才不會那麽傻,被這只黑狗的可憐樣給麻痹了,說不得它放松警惕後,就直接再給自己一下子!

小樣兒的,再敢來惹自己,直接給它一刀,宰了吃狗肉!

雖然狗狗實在還算是一種可愛的動物,不過當了山頂洞人的顧鏡沒有那麽多同情心。

溫飽思淫。、欲,富貴知廉恥,吃飽喝足有錢人家才有多餘同情心。

那只黑狗瑟縮了下,用委屈的眼神瞅了顧鏡一眼,又頗有些懼怕地看了看顧鏡手裏的刀,之後便失落地耷拉下腦袋,用舌頭舔著它的爪子。

我呸,你明明是只汪,學什麽喵星人舔爪子賣萌!

顧鏡冷哼一聲,拎著刀準備走人。

這麽愛賣萌的一只汪,吃人家肉多不忍心,算了算了我還是趕緊走吧。

誰知道顧鏡一邁步,那只汪汪竟然溜溜往前走了幾步。

顧鏡一驚,馬上轉身,對著它亮亮刀子。

“嗷嗷,嗷嗷嗷~”汪汪嘴裏又發出那種悶在喉嚨裏的撒嬌聲……

“嘖嘖,少來!”顧鏡昂起下巴,冷冷地道:“咱們之間是有血海深仇的,我絕對不會被敵人麻痹!”

她一邊亮著刀子,一邊小心地往後退。

待到退出老遠,她提著裙子抓著口袋一溜兒煙往前跑。

待跑出一小段後,她回頭看,也沒見那只汪追上來,當下心裏不免狐疑。

這只汪星人到底要幹什麽?

她以為它是哀兵之策麻痹自己,可是細想又不是,如果它要對付自己報仇雪恨,應該趁著自己沒註意到它的時候直接揮爪子上了啊,用得著這麽惺惺作態嗎?

這麽一分析,她再想想那只汪星人那可憐兮兮的小樣兒,不免疑惑。

難道是它受傷了?又出現了一個兇巴巴的女人給了它一刀?還是說它被其他狗啊狼的欺負了?

猶豫了下後,她重新掏出刀子來,小心提防著往那邊樹林走去。

待走回去,卻見那只汪星人依然蹲在原地,委屈地嗚嗚著,失落地耷拉著腦袋。

顧鏡嘆了口氣。

她想,自己實在是太強大了,也許因為太強大,所以有一個致命的弱點,那就是太善良!

善良的她走過去,冰冷粗暴地對著汪星人大聲喝道:“你,做什麽!滾開!”

汪星人仰起它的汪臉兒,眼淚巴巴地仰視著顧鏡。

額……

顧鏡挑挑眉,冷笑。

汪星人搖搖狗尾巴,討好。。

顧鏡勾唇,呵呵一聲。

汪星人沖著顧鏡嗷嗚兩聲,撒嬌

顧鏡仰起下巴,搖頭,嘆息。

汪星人小心翼翼邁前一步,用腦袋磨蹭顧鏡的褲腿。

顧鏡長長地長長地嘆了口氣。

“你,到底要幹什麽!”

汪星人再次擡頭望著顧鏡,眼淚巴巴祈求。

顧鏡摸著下巴琢磨;“你還惦記著那天蕭祖宗給你吃的內臟是嗎?食髓知味,吃了還想吃,不想走了是吧?”

汪星人嗷嗚嗷嗚仿佛在表示同意。

顧鏡忍不住再次感嘆,她是感嘆自己當了山頂洞人還有這麽豐富的同情心,可見實在是本質太善良了!

這只狗遇上自己,算是積了八輩子的德。

“你可以跟我回家,不過你必須答應我,不準再傷害我,不準再報覆我!”

汪星人嗷嗚嗷嗚,搖著尾巴,一臉的巴結樣兒。

顧鏡呵呵了聲:“跟我走吧,咱們去見咱家祖宗。”

她蘑菇也采得差不多了,正好去看看蕭祖宗的刺泡兒是不是好吃。

於是顧鏡在前面提著蘑菇走,汪星人在後面屁顛屁顛地跟著,很快見到了蕭鐵峰,先嘗了嘗他手裏的刺泡兒,果然好吃,正要對他提起汪星人的事兒,誰知道一回頭,汪星人不見了。

“怎麽,你看什麽呢?”

顧鏡攤手:“看空氣呢~”

耍人是小狗,哼哼~這該死的小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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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了山洞前,顧鏡蹲坐在竈膛前撿蘑菇,這些蘑菇有些可以馬上吃,有些卻是根本吃不完的,就要趕個太陽天曬幹了。

擡頭看時,只見她家蕭祖宗正大刀闊斧地砍柴,遒勁結實的背上在太陽底下閃著性感的光芒,一股子濃厚的男性荷爾蒙氣息,讓她看得腿都有些想發軟。

她站在旁邊欣賞了片刻,一直到蕭祖宗放下手中的斧頭,她才跑過去。

“累壞了吧?”

“沒事。”蕭祖宗有著蕭家一貫的優良品質,吃苦耐勞。

顧鏡忙遞上了手帕:“祖宗擦擦汗。”

蕭祖宗頷首,一邊擦著汗,一邊安排說:“天越來越涼了,你洗澡不要用外面的涼泉水了,我剛在鍋裏燒了熱水,先放旁邊木桶裏晾著,等吃了飯你就正好用了。剛才我還抽空過去那邊叉了幾條魚,等會兒我把這魚宰了,今晚咱們吃烤魚。這攢下魚鰾來,正好熬點鰾膠繼續做弓。”

顧鏡聽他說做弓,知道這幾日他都邁力地在打磨弓胎,如今又要熬魚膠,只是沒想到熬這個什麽膠,還能連帶自己吃上烤魚,當下翹頭看過去,果然見大竈臺上正燒著水,還有幾條鮮活的鯉魚正在草堆子裏蹦跶,當下心裏甜絲絲的:“祖宗真是體貼人!”

蕭祖宗見她一口一個祖宗,不由疑惑,想著祖宗不就是祖先嗎?不過也沒並沒多想,她素日妖言妖語的,總是有些古怪玩意兒,或許這是他們妖精界對自家夫君的愛稱?

正這麽想著,他就看到了旁邊的那只野狗,野狗正眼巴巴地盯著他家的魚瞧。

一見之下,不免皺眉,忙攔在了顧鏡面前:“你小心些,可別讓它傷了你。”

說著,提防地看著那狗,冷眉道:“不是讓你走了嗎,怎麽又回來這裏?”

顧鏡見他對那只狗兇巴巴的,倒是有些看不下去了。

多麽可憐的一只汪啊!雖然這只汪愛耍人。

“哎你怎麽對這麽可愛的小生命這麽兇?你看它多可憐,一定是無家可歸了吧?我們收留它吧?”

仿佛是應她的話,那只汪星人再次嗷嗚幾聲,拼命地對著蕭鐵峰搖尾巴。

蕭鐵峰皺了皺眉頭,無奈地看向自己的女妖精。

她雖然是個妖精,可本性善良,他早就發現了的。

最開始她不顧別人打她,拼命要救那個懷著身孕的女人,後來又要搶著給那個受傷的小孩兒包紮傷口,如今雖然這只狗險些傷了她,不過她依然不忍心將它丟棄山林,硬是要將它撿回來。

“顧鏡,這狗,太兇,傷你。”

他依然記得那一夜,黑狗險些傷了顧鏡的兇狠樣子。或許狗和蛇本身是不能相容的,他不願意讓她冒這種風險了。

顧鏡此時也想起了那一晚了,她看了看可憐的汪星人,再看看自家祖宗,只好過去對那汪星人道:“你也看到了,是他不要你,不是我不要你,好了,你走吧,不要沖著我裝可憐,這事不是我能做主的。”

汪星人聽到這話,那小狗眼裏仿佛都要擠出淚來了,可憐巴巴地望著顧鏡。

顧鏡看著它這樣子,心裏也是煩悶,不過想想自家祖宗說得有道理,狠狠心,只好裝作沒看到了。

當晚,蕭鐵峰先把那幾條魚給宰了,去掉內臟,洗幹凈了,之後便架起了火堆,將魚叉在鐵棍子上開始烤。顧鏡自然不失時機地拿出了她的“特殊調料”,給那魚灑上。

待到烤魚熟了後,卻見烤魚兩面的褐色魚皮都卷起來,成了金黃金黃的脆皮兒,露出裏面白嫩裏透著金黃的魚肉,再添加以些許孜然調料,看得人口水都往下流。

顧鏡和蕭鐵峰一人一條魚,大吃起來,吃得口齒留香,最後兩個人看著對方嘴角的烤魚末,都不由笑起來。

“祖宗我給你擦擦。”顧鏡感覺自己化為了小嘍啰,專心伺候祖宗。

“沒見過你這麽饞的小妖精!”而蕭祖宗也是含笑擡手幫他擦了嘴角的痕跡

“那你見過幾個小妖精啊?”顧鏡挑挑眉。

“就你一個。”蕭祖宗看著顧鏡如玉肌膚如花笑顏,低首輕輕親了她的嘴角:“一個就要人命了,哪還敢遇到第二個。”

“哼哼。”顧鏡想起了鮮嫩小桃和前凸後翹生養女,故意撅嘴道:“不愧是祖宗,就是會說甜蜜話兒,說得人心裏喜歡。”

蕭祖宗聽聞不免一笑:“你別一口一個祖宗的,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早作古了。”

顧鏡暗想,在我姥姥那年代,你可不就是作古了唄。

不過這話可是沒敢給他提,只是笑著趕緊轉移了下話題:“吃得滿嘴香,我要喝粥!”

蕭祖宗這麽大一個糙男人,沒想到還挺會做飯,特別是熬出的粥,攤出的雞蛋餅,比自家姥姥強多了。而在顧鏡開始施展“法術”,拿出“妖精界”的特殊調料後,這粥更是如虎添翼了。

比如現在吧,蕭祖宗熬的是山雞土豆濃湯,乳白色的湯汁,裏面有鮮美的雞塊和濃香的土豆,端起那粗瓷大碗,幹一碗這遠古和現代結合的完美濃湯,顧鏡表示,神仙日子,也莫過於如此。

更何況,美食之後,還有猛男祖宗伺候著!

剛喝完濃湯,祖宗又不失時機地遞過來一根烤山藥,她家祖宗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一點野蜂蜜,沾在白軟柔膩的山藥上,簡直就是飯後小甜點,還有比這更好吃的嗎?

顧鏡舔了舔嘴唇,張大嘴巴,伸著舌頭沖她家祖宗撒嬌:“還要。”

蕭鐵峰無奈地笑望著她,把一塊山藥直接餵到了她嘴裏:“這哪是小饞妖精,根本是小饞貓!”

顧鏡沖他眨眼:“小饞貓就愛吃祖宗做的山藥。”

蕭鐵峰看她清澈的眸子閃啊閃,魅惑動人,而說出的那話——

山藥什麽的,怎麽想怎麽引人多想,唯一的不好就是山藥太細了。

當下頓時來了勁,直接過去伸手一掐就握住了她的腰:“小妖精,你是要先洗澡,還是要先進洞?”

顧鏡享受完美食,早就心裏惦記祖宗了,當下環住了他結實的腰桿子,攬住了他的脖子:“隨你。”

蕭鐵峰低啞地笑出聲,他俯首在她耳邊:“今晚不去洞裏,在外面,好不好?”

顧鏡聽著,開始的時候還有些疑惑,在外面?他要玩什麽把戲?後來才恍然,是說不去山洞裏,在院子裏啊!

“嗯,外面月亮頭好,我看得清楚,我喜歡看著你。”

他喜歡一邊看著這修長白凈的妖精,一邊賣力氣,更喜歡看著自己的汗珠子滴答在她白凈上。

“我也喜歡這樣。”她勾著他的脖子,嫵媚叢生,軟膩膩地道:“你喜歡在哪裏,我就喜歡在哪裏。”

她家這祖宗,真是讓人看一眼就挪不開眼,走不動路。

“你這妖精!”他看著懷裏的她,再次覺得那眼神蠱魅,只勾得人胸臆間發癢,抱著她扛起來朝旁邊樹邊走去,那邊一棵粗大的老樹歪歪著長,正好把她斜靠在上面來行事。

粗糙的樹皮微磨著柔滑的肌膚,汗珠子四處飛揚,黑發甩起,顧鏡死命死命地叫。

而就在激戰正酣時,嗷嗚嗷嗚的可憐叫喚聲,響起了。

所有的熱度頓時被凍結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然後同時將目光轉向了一旁。

就在一旁,有個可憐巴巴的汪星人,正眼淚汪汪地看著他們兩個。

這……

顧鏡腦中浮現出一個詞:虐狗。

*****

好事被打斷,兩個人轉移陣地去了洞裏繼續行事。

一番風雨狂動亂世激那個戰後,顧鏡大口平息著呼吸,吩咐自家祖宗:“你去看看那條狗吧。”

見蕭祖宗拎起一條褲子套上就往外走,顧鏡半抱著棉被,又道:“還是留下吧,我瞧著它也可憐得很,再說了,咱們也缺個看家護院的。”

蕭祖宗點頭,出去了。

外面沒多久就出來了黑狗嗷嗚嗷嗚的叫聲,看上去挺興奮。

顧鏡出去,只見那只狗正圍著蕭祖宗打轉,尾巴搖啊搖的,就差撲到祖宗褲腿上,她一邊系上腰帶,一邊笑了笑。

“這條狗見了你跟見了爺爺似的親!”

說完之後又覺得不對,自己見了蕭鐵峰就是見了祖宗啊,一句話怎麽把兩個人都罵進去了。

幸好蕭鐵峰沒聽懂這話,他一邊餵那只狗隨意吃了點東西,一邊道:“顧鏡,你給這狗起個名字吧。”

“啊,我起?”顧鏡湊過去,兩個人一起看狗。

“是。你起了名字,它也許會把你當主人,以後就不敢輕易對你如何。”蕭鐵峰對於那條黑狗攻擊顧鏡的行為還是念念不忘。

顧鏡沒想到還有這說法,兀自托著下巴瞧了瞧那狗。

“黑狗帶白塊,不如取個名字就叫哈士奇吧。”

“哈士奇?”蕭鐵峰略有些疑惑地重覆了一遍,他只聽說過叫旺財叫大黃的狗,叫哈士奇的狗?哈士奇是什麽?

“哎呀,這是我家鄉的一種狗,我看著這只狗,傻兒吧唧,不就一只二哈嗎?就叫哈士奇吧。”

“好,那就叫哈士奇吧。”蕭鐵峰從善如流,認為哈士奇是妖精界的一種稱呼。

名字取好了,顧鏡就在這裏逗狗,蕭鐵峰趕緊取了些草和木頭,給哈士奇做個窩。

就在這個時候,他們聽到不遠處傳來腳步聲,還有人的叫喊聲:“鐵峰,鐵峰你們在哪裏?”

蕭鐵峰率先應了聲,之後便聽到那人往這邊方向跑來了。

“是敬天。”他對顧鏡這麽道。

顧鏡一聽,頓時驚到了,擡眼看看天,這大晚上的,趙敬天跑到他們家來幹什麽?

就在她驚疑不定的時候,趙敬天已經撥開旁邊的林子,到了跟前。

他望見了蕭鐵峰和顧鏡,頓時松了口氣,跑過來道;“鐵峰,我家媳婦要生了!”

顧鏡一聽,更驚了,當即看了蕭鐵峰一眼,趙敬天家媳婦生孩子和蕭鐵峰是什麽關系??

蕭鐵峰仿佛猜到了顧鏡的意思,瞪了她一眼,之後才對趙敬天道:“恭喜你要當爹了。”

趙敬天大口喘著氣:“她,她難產,是個坐胎,怕,怕是不行了!”

顧鏡一聽,更更驚了。

坐胎的意思是說胎兒頭在上面,屁股在下面,是坐著的胎位,這種是很難順產的。如果是現代,自然是可以剖腹產,可是在古代,這——

皺眉,她忙問道:“現在怎麽樣了?”

趙敬天痛苦地嘆了口氣:“穩婆在,說是只能試著看,實在不行,怕是,怕是——”

說著間,他求助地看向了顧鏡:“你不是會妖術嗎,妖術還是法術?你會念咒是不是?那你救救我家媳婦吧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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